莱茵的黄金(上)
间桐脏砚x羽斯缇萨
“拿走这块黄金可以统治世界，但你必须放弃爱情。”
1.
圣女给人的映像会是什么呢。
答案有很多，圣洁博爱的女性，带着温柔笑容的女性，会抚慰孤儿和伤者的天使一样的存在，可以听到神的声音的女子。
但绝不是面前这位，毫无表情的白瓷人偶一样的人造人。
这是远坂永人第一次看到爱因兹贝伦家的奇迹，第三法的化身，现在的家主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她从台阶上拾级而下，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旁边都是面容相似的人偶……他看到玛奇里·佐尔根把手伸向那个被称为圣女的女人。
“我来介绍，永人。”
蓝紫色头发的魔术师愉快的牵过羽斯缇萨的手，把脸转向年轻的远坂家当家。
“这是羽斯缇萨，是可以实现愿望的奇迹。”
这是远坂永人去世之前还回忆的过去，作为人类他活的已经很长，但是对比起玛奇里和羽斯缇萨……第一次见面玛奇里应该已经三百岁了，羽斯缇萨应该更大一点，但在他们很短暂的相处时间中，反而他更像是年长的那个人。
羽斯缇萨直到死亡——不，变成圣杯时都没有表现出对除了魔术之外的任何事的兴趣，而玛奇里……直到羽斯缇萨变成圣杯都没有表露出自己真的喜爱的到底是什么。
已经差不多了……自己的家业给了明显要比自己优秀的孩子……远坂家的魔术师会出现非常优秀的，至少比自己优秀。在年轻的时候自满阴沉的魔术师已经看到自己时间到了尽头，他把头看向了窗口。
他瞪大了眼睛。
雪地里站着的是依旧非常年轻的玛奇里，穿着黑色的风衣站在离他窗口不远的地方看他。远版永人觉得自己眼花了，应该是看到了很多年前三个人还在一起的幻觉，但玛奇里旁边并没有那个纤细的白色圣女，也没有远坂永人自己。
玛奇里就像个孤单的灵魂一样一声不吭的站在雪地里。
啊……这样啊。
玛奇里的眼睛看着远坂永人，他没有进去。永人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但是也没有力气去管了。是已经到终末了，初始的御三家只剩下了玛奇里……真是遗憾啊。
玛奇里永远是送终的那一方，对自己的好友也好，对其他很重要的存在也好，都是送终的那一方。
「我记得我听过一个故事……似乎是北欧神话里的」
「莱茵的黄金，一个侏儒向守护黄金的仙女祈求爱情，而他被嘲笑了。得到那块黄金的人可以统治世界，但是他得放弃爱情，于是那个人诅咒了爱情拿走了黄金。」
玛奇里曾经在他们三个编写术式的休息途中这么说起过。已经行将就木的永人现在突然想起了，当时羽斯缇萨面无表情的低头继续写术式，而他不经意的一抬头看到了玛奇里的表情。
非常复杂的表情，带着犹豫纠结和……爱慕，蓝色的眼睛注视着毫无察觉的羽斯缇萨，过了几秒钟又把视线移开了。
那个时候永人已经发现了玛奇里对羽斯缇萨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如果说出来会对圣杯仪式造成怎样的影响，远坂永人完全不觉得这些爱情是可以和全人类相提并论的。
但是在羽斯缇萨消失之后……玛奇里又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如果当时说出来，玛奇里会带着羽斯缇萨逃走吗？
全人类和羽斯缇萨相比，谁轻谁重一目了然。
真是，非常可怜啊。
远坂永人这么想着，闭上了眼睛。
2.
第一次见到羽斯缇萨，实际上是非常意外的。
当时的玛奇里已经快要放弃自己“根除世界所有的恶”这个愿望，他失败了无数次，抱着最后的希望去了爱因兹贝伦家。
他从没想过这个直接面见的，就是爱因兹贝伦家的奇迹。
“吾名，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现任爱因兹贝伦的当家。”
穿着白色长裙的少女用毫无焦点的目光注视着外来者，丝毫看不出存活了好几百年，旁边的人造人侍女贴心的为她换上温度适中的红茶，然后鞠躬退下。
“您，有着可以构筑圣杯的方法吗？”
当时谈的相当顺利，玛奇里承诺会带来土地的所有者，而自己会编写术式——爱因兹贝伦只需要提供圣女帮助就好。爱因兹贝伦家的魔术师非常满意，而处于仪式的中心人物的羽斯缇萨则一直面无表情的端坐在一边，像一尊神像。
在之后玛奇里说想要单独与圣女聊一聊的时候，爱因兹贝伦家的魔术师非常犹豫，但是羽斯缇萨点了头，他们只能再三嘱咐他“圣女非常脆弱如果可以请不要直接接触她”，他们的紧张让德国的魔术师几乎发笑了。
「他们说的就像您是个瓷娃娃一样，难道碰一碰就会碎吗」
“我离开这个城堡就会慢慢损坏，普通的东西也会给我带来很大的伤害，所以城堡里有很多保护咒术。”
魔术师原本是嘲笑的语气就像是被冰冻住了一样，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就好像习以为常的圣女。
“您难道没有出过城堡吗？”
“没有。”
这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呢，五百年如一日的活着，永远都在重复相同的一日，从出生到死去都会这样。
好可怜这句话完全是脱口而出，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圣女已经盯着他过了好几秒，他有点不安，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而羽斯缇萨已经先开口了。
“你在同情我吗，玛奇里？”
“我的自身毫无意义，永远重复一天也好，无法去外面也好。”
“为了视线夙愿，此身完全可以抛弃。”
“如果你感到悲伤，那完全是没有任何必要的东西。”
祭品。
她并不是圣洁的神的女子，而是不惜于直接把自己奉献出去的祭品。
是那个时候，玛奇里有着“想把她带出去”的冲动，但是直到最后都没有让她看到他想让她看到的风景。
有点长干脆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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