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的黄金(下)
间桐脏砚x羽斯缇萨
“拿走这块黄金可以统治世界，但你必须放弃爱情。”
3.
在漫长的人生走过去，玛奇里——间桐脏砚已经不再记得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还活着了。
他所执着的过程渐渐变成了目的，他再度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只是为了活下去。
在第五次圣杯战争的途中，他做了一个梦，在一开始是羽斯缇萨穿着天之衣一步一步的走向那道光，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却什么都没有做。
突然有一个声音问他，你要拿走那块黄金吗？
什么？
如果你要拿走那块黄金你就可以完成愿望，但你得放弃爱情。
小小的模糊的声音在耳边慢悠悠的想起，声音有点像什么人，他已经记不清了。但他满不在乎的点了头。
我放弃爱情。
然后他看到了白发的少女。
她坐在水边的石头上，脚踝浸在河水里，白色的纱裙裹住白瓷一样的身体。她在用红色的眼睛看着他。
一秒，两秒。
红色的眼睛眯起来了，他想直接迈过河去牵住她的手。下一个瞬间白色的少女就跳进了河水里，他惊慌失措的伸出手，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黄金静悄悄的躺在河底，少女已经不见了。
当脏砚早上起床的时候已经不太记得清自己到底梦到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对什么人伸出手，但是划过的地方空无一物。他完全归结于自己也许是梦到了作为芽床的少女的过去。
现在远坂家的孩子品质是真的很好，凭借如此应该可以拿下这场战争了。
他盘算着，自己的不成器的孙子是不可能继续参加战斗了，本来也没有指望他……这样下去其实处理掉其他的servant也很快，assassin已经处理好了caster和Lancer，剩下的就是远坂家的大女儿和那个半吊子魔术师小子还有爱因兹贝伦家的女儿。
小圣杯还是需要的。
他一直在计算着思考着，计算着所有的得失想要确保万无一失。
“你还没有拿走那块黄金呀。”
小小的小小的声音叹息着。
“你之前明明很珍惜它的，现在你想用它实现什么呢？”
“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4.
这是第几次失败了。
五百年，已经过去五百年了……还没有成功，间桐家还是没有把圣杯握在手里。
但是……不想死。
不想死啊，明明还没有实现愿望。明明还没有拿到圣杯，已经付出这么多代价了，圣杯还是没有拿在手里……
它在尖叫，连人都没有办法称为的东西，它尖叫着还不想死去，只是勉强堆积起来的肉块，还在拼命的想活下去。
愿望还没有实现。
那愿望是什么？
闯入视线的，小小的爱因兹贝伦家的女儿，穿着象征爱因兹贝伦荣耀的天之衣。用并不完全相同的样貌，但是相同的红色瞳孔注视着他。他很想伸出手去触摸那件衣服。
在两百年前他曾牵过少女的手，骄傲的像介绍自己的珍宝一样把她介绍给另一位友人。
他所想看到的是两百年前他所恋慕过的少女，漂亮的单纯的少女，爱因兹贝伦家的圣女。
但她已经死去了，他透过面前的幼女看见了她。
但是声音，还是一样的，令人怀念的声音。
声音还是一样的……都几乎要遗忘了，他很想再听一听，但是只再响起了一次。
「你为什么，不愿意死去？」
这是她会问出的问题。
圣杯已经完成了，他和永人想用它来拯救世界。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明明活着应该只是为了去完成愿望而已，他却渐渐开始想着要永远活下去，忘却了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活着。
那为什么不愿意去死呢？
永人，羽斯缇萨都已经死去了，最初的御三家只有他还在苟延残喘着。
所以为什么呢？
和想要根除世界所有的恶相比，不想死去的愿望微小到几乎不值一提。
他开始大笑。
他说着，真遗憾啊，还差一点而已。
但人类还在成长，终有一天——
他消失了。
在黑暗的地方，他不觉得自己能去什么好地方，他觉得这里很好，几乎想要睡一觉。
一只手抓住了他。
接着他看到了白色的长发。
“你真的走了好远的路啊，玛奇里，我和羽斯缇萨等了相当久啊？”
是其中一位友人的声音。
红色的眼睛注视着他，然后在他期待的眼神中飘忽了一下。
接着少女缓慢的，有点迟疑的用手抚摸着他的头。
“辛苦你了，玛奇里。”
「你现在可以安心的长眠了。」
在莱茵的黄金里，拿走那块黄金的侏儒一开始想要祈求的是仙女的爱。
但他最后两样都没有拿到，指环被夺走，他给了指环诅咒，得到它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很相似，的确很相似。
但是现在玛奇里得到了一样，即使并不在真实之中，但他得到了一样。
他得到了仙女。
他一开始就渴求的，最初的宝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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